榕城中心医院,妇科。
“夏之芊。”
听到名字后,女人面容清丽而淡定,步伐平漠地走了进去。
“怀孕一个月,确定流产吗?”老医生推了下眼镜,漠然问。
“确定。”
乔子衿淡定自若地开口,就像肚子里的只是一颗小种子,任人拔取。
老医生挑了挑眉,签单后起身:“去把裤子脱了。”
“好。”
乔子衿躺在生硬的床板上,鼻尖充斥着上一场手术的血腥味,又浓又恶心。
下午查出怀孕后,乔子衿没有半点犹豫直接预约流产。
所幸,今天还剩下最后一个名额。
老护士浏览过乔子衿的资料,再打量着一副迫不及待等待离开的女人。
一般来流产的年轻女孩,要么哭爹喊娘,要么愁容满面,这么淡定的倒是很少见。
老护士低头,在手术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问,“你爱人呢?”
乔子衿微阖双目,眼前浮现出男人那张冷峻如冰的脸:“他没来。”
医生闻言皱眉:“没来?”
“这不是他的孩子。”
语出惊人。
老医生愣了秒后,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复杂了起来。
“麻烦您快一些,我晚上还约了客户吃饭。”
这态度冷得,就像怀的不是自己孩子似的。
现在的年轻姑娘,心都够狠的,活生生一条命啊,就这样说丢就丢。
老医生心里暗叹一声。她利索取了麻醉针,正准备打下去时,突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有位女病人五个月自服堕胎药大出血!赶紧上手术!”
几个护士急急慌慌,将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推了进来。
“谁让你随便闯进来了?”老医生脸色微变,不悦地问。
护士忙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林老师,这是陆沉院长特地叮嘱,必须要今天完成手术的人……”
老医生听到“陆沉”二字一下愣住。
然后,她态度一转,对乔子衿道,“夏小姐,您要不明天早晨再来?事发紧急,人命关天!”
乔子衿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她让出今天医院的最后一个名额。
她皱了皱眉本想拒绝,担架上突然伸出一只森白如骷髅手,颤巍巍抓住她的衣服!
“救……救救我!”
她痛得披头散发,满脸都是血,但乔子衿还是认出了那张脸——
是蒋雨茉!
乔子衿的肩膀不觉一抖。
就在不久前,蒋雨茉还为自己是陆沉最得宠的女人而春风得意——
“陆太太,你没看出你老公陆沉根本碰都不想碰你?识趣点,赶紧再找个男的嫁了,说不定还能趁你绝经之前享受夫妻乐趣。”
那是一个月前公司的登山活动上,蒋雨茉说完这段话后的下一秒,就趁乱把她推下山崖。
乔子衿闭上眼睛,依旧能感受到尖锐的石头和岩壁摩擦过皮肤的痛感,浑身满嘴都充满了血腥味。
她摔成左腿骨折,但好在留了条命,并被一个陌生人救了起来。
乔子衿不知道他的姓名和身份,唯一确定的是,他是个男人。
男人几晚无微不至的照顾后,在康复的当晚,他把她摁压在床上,狠狠夺走了她的贞洁!
若非蒋雨茉要害她性命,她不会遇见那个男人,更不会怀上腹中的孩子!
乔子衿的拳头紧紧攥住,心底对这女人的恨意,一瞬间就涌了上来。
病床上,蒋雨茉扯住她的袖子,痛苦大喊:“小姐你行行好,救我和我的孩子吧,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呵,乔子衿清冷的眉眼间不觉染上冷笑。
见死不救这种话,亏蒋雨茉能说得出口。当初推她下悬崖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么。
然而,还未等乔子衿做出选择,蒋雨茉便试图撩拨开眼前的发,想与她对视。
乔子衿浑身一个激灵,在她认出自己前,猛地背过身去,消失在门口。
“小姐?”
老护士连忙追上去,那道纤瘦的身影却已消失在走廊。
一直跑进楼道里,乔子衿才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涔涔薄汗。
好险。
幸好她反应及时,才没被蒋雨茉看到脸。
现在正值她与陆沉打离婚官司的重要时期,千万不能被发现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手掌搭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这个意外的孩子只能改天再打掉了。
她叹了口气,转身走进洗手间,头顶的灯泡传来“滋滋”两声。
乔子衿还未发应过来,紧接着“哗”地一声,灯光全灭、漆黑一片!
是停电?
视线彻底被剥夺,乔子矜吓了一跳,双手撑着洗手台控制住身体,腿忍不住地发颤。
“请问,有……有没有人?”
她无助而颤抖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却只听见自己空荡绝望的声音回响,根本无人回应。
那一瞬间,这深陷漆黑的感觉,又将她牵扯进一个月前那黑暗而疼痛的夜晚。
她忽然想起,那个男人也是在这样一片漆黑中,轻压着她的脖颈,刺穿她的身体。
那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无助和绝望的,仿佛洪水一下吞没了她的意识!
便在这时,寂静无人的走廊里,传来一道沉稳清晰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朝她的方向而来……
乔子衿屏住呼吸,一双瞳孔因恐惧而睁得浑圆。
这个点在医院的,莫非是变态?小偷?
她惊恐得想迈开双腿,眼睛看不见,身体的恐惧变得愈发清晰,彻底僵在原地。
脚步声,不偏不倚地停在身后,后背贴上一堵温热厚实的胸膛。
他来得太突然,吓得乔子衿浑身一颤,张嘴就要惊叫出声!
然而在她的喉咙发出声音前,男人手指忽然攥住她的下颌,唇瓣温热而霸道地擭了上来,直接堵住她所有的呼吸与意识。
是他!
虽然只有过一晚,但从那蛮横霸道的力道,乔子衿一下就认出来,是那晚侵犯过她的男人!
“唔……”
乔子衿双手紧紧推住他的胸口,猝不及防地想躲,后脑却被他狠狠摁住,男人又急又躁的吻快将她吞噬殆尽。
这一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结束时,男人轻抵着她的额头,呼出的缠绵气息,尽数喷洒在乔子衿的脸颊上,“一个月没见,还是那么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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