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无寒家里答应让他留下来的条件，就是拿到那年京阳外科大赛的冠军。

当时带他的老师得知这件事后，找到了康雁玉：“无寒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因为这点小情小爱把他束缚住，太自私了!”

之后，顾无寒的父母、室友又都一一来找她，指责她。

康雁玉也不想顾无寒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她拜托负责大赛的学长，撤回了他的参赛申请。

得知真相的那天，顾无寒来找她大吵了一架。

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从回忆里回神，康雁玉垂眸看了纸箱很久，默默把纸盒盖上、收好。

……

之后的日子里，康雁玉和顾无寒的气氛更加僵硬。

明明在同一科室，却形同陌路。

这天，康雁玉刚查完房出来，就看见护士台上摆满了下午茶。

“一定又是哪个病人送给康主任的。”一个护士说。

康雁玉医术好，常常有病人家属匿名送来下午茶，众人早习以为常。

像往常一样，康雁玉淡然一笑：“大家分着吃了吧。”

同事们纷纷上前去拿。

这时，有人发现一张纸条：“拜托大家多多关照我家无寒，落款是……苏晓雪，顾主任她是您未婚妻吗?”

“哇哦，顾主任未婚妻可真贴心!”

同事们纷纷夸赞，顾无寒脸上也罕见地有了些笑意。

只有康雁玉尴尬地立在原地，手里的奶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时，只听顾无寒开了口：“我来这么久了也没跟大家好好聚聚，今晚请大家吃个饭。”

康雁玉愣了愣，顾无寒这样天才般的存在，性子傲，向来不屑于将心思用于人际关系上。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劝过，但顾无寒从来不听。

现在却为未婚妻改变了这么多……

康雁玉苦笑着扯起唇角，觉得胸口实在发闷，便悄悄离开，去天台透气。

可待了没一会，就听到有人聊着天走过来。

“顾主任，您跟康主任以前是不是认识?感觉你们之间气氛不太对劲。”

听到顾无寒的名字，康雁玉下意识躲了起来。

一阵沉默后，就听顾无寒清冽的嗓音响起：“不认识。”

康雁玉心脏被砸了一下。

手里的奶茶杯被捏得变了形，明明是全糖的奶茶，却喝得她舌尖泛苦。

过了一会，四周安静下来，康雁玉以为两人走了，便走了出来。

却没想到顾无寒还在。

四目相对。

康雁玉笑容勉强：“有必要否认吗?”

“太麻烦。”

顾无寒冷漠的态度，哽得康雁玉说不出一句话。

可他们终归要在一处共事，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现在把话说开，免得影响工作。

康雁玉想着，鼓起勇气重新开口：“关于六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释。”

“不用，我不感兴趣。”

顾无寒的声音毫无温度。

也将康雁玉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打得七零八落。

她怔在原地，目送着顾无寒转身离开，久久没有动作……

这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康雁玉更是有意地躲着顾无寒。

院长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把康雁玉叫到了办公室。

“小康，你和小顾是怎么回事?”

院长神情严肃：“你平时不是和同事们相处得挺好吗?怎么到了小顾这里就不行了?”

康雁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拼命压着心里的酸涩，装作平静的听着院长的训诫。

“小顾人有点傲气是没错，但你身为医院的骨干，要大度一点，和新同事好好相处。以后遇见主动和人打打招呼。”

“出去吧。”

康雁玉沉默的退了出去。

门带上的那刻，她神色也黯淡了下来，心里更像压了块石头，透不过气。

和顾无寒改善关系?

要是真能像院长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康雁玉苦笑了声，转身要回自己办公室，却瞧见顾无寒正从对面走来。

想到院长刚刚的话，康雁玉逼着自己把他只当普通同事那样对待。

她扯出抹礼貌的微笑：“顾……”

下一秒，顾无寒把她当空气一般，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康雁玉抬到一半的手就这样滞在了半空。

她看着男人挺直的背影，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莫名的，她生出一种想要转科室的冲动。

继续待在外科，和顾无寒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