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晨,一般的人都还在睡梦中,林暖鱼也没机遇,她先各处逛着,熟悉熟悉情况。
然而,就在她刚刚踏入一个商铺林立的街道时就看到一眉清目秀的小哥哥正勤劳的摆着摊位。
可能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他摆摊的速度并不快,看起来倒显出几分优雅闲适的感觉。
林暖鱼眉毛一挑,眼眸闪着光,拿着刚刚在早摊铺买的两个包子一边啃着一边走向他的摊位。
邢善看到林暖鱼,先是一愣,随后腼腆的笑了笑,问道:“小公子是想买字画?”
林暖鱼看着摊位上还没有摆满的书法和水墨画,问道:“这些都是你画的?”
邢善点点头,谦虚的回道:“小子不才,这些字画虽不是什么大家作品,却也是我用心之作,小公子若有喜欢的,随意给些钱财就是。”
林暖鱼见他这腼腆害羞的模样,不禁问道:“你多大了?”
邢善回道:“刚满十九。”
“这么小?”林暖鱼暗自嘀咕。
没想到自己看上的竟然是个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不过自己现在这身体才十五呢!也不算老牛吃嫩草了。
于是又问:“可曾娶妻或者定亲?”
邢善闻言脸色有些古怪,行了个礼回道:“小公子取笑了,小子举目无亲且身无分文,哪敢委屈了人家姑娘。”
林暖鱼见他这一身秀才的死板模样,顿时又有些兴趣缺缺了,不过先待定吧!
毕竟他举目无亲加身无分文的家境也算是为“嫁得不好”加了一层砝码吧?
林暖鱼想了想,又道:“你可以帮我画像吗?一两银子,怎么样?”
她今天是带了不少银子,但是想到刚刚买一个包子才一个铜板,如今一幅画一两银子也不少了吧?!
邢善见对方行为诡异却又不似来刁难他的,便开口道:“小子从未画过人像,可能并不能画得如小公子的意。”
林暖鱼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无所谓,也没打算你画得多像,就在我原本的真容上画得丑一点就行。”
邢善有些惊愕的看向林暖鱼,不确定的问:“画得......丑一点?”
“对啊!画得丑一点。”林暖鱼坚定的回答。
邢善又是古怪地看了这人一眼,才把自己的文房四宝拿出来开始认真地画起来。
时间静静流淌,原本安静的街道也慢慢热闹起来,不过邢善作画很快,在街道彻底热闹起来的时候他就画好了。
林暖鱼接过画,诧异的发现对方画得简直太中规中矩了,既不美化也没丑化,啧!可见这孩子还是个老实人呐!
她悄悄在心里为邢善又加了一分,暗道:这小秀才嫁得!
将画像看了一遍,林暖鱼又把它递给邢善说道:“在下面落个款,写上你的名字。”
“啊?”邢善这回可是真的愣住了,他已经盖章了啊!为什么还要落款写上他的名字?
林暖鱼看着邢善怔愣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小秀才真是可爱得紧,轻笑出声,说道:“赶紧的啊!我可是买家,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
邢善回过神来,朝林暖鱼歉意的笑笑,然后提笔在画像的右下角印章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邢善”。
林暖鱼看着那落款,喃喃念道:“邢善,日行一善?好名字!”
邢善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她呢喃似的念出来,微微有些耳红。
刚刚给她画像的时候就看到她的耳洞了,而且她也没有喉结,可见她是一名女子。
林暖鱼本是随意打趣一句,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脸红了,顿时心中一阵呐喊“哎呦喂,这小秀才还挺纯情嘛!”
啧啧啧!真是甚得我心呐!
眼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林暖鱼问道:“邢善,你平时都是在这里摆摊的吗?”
“是,是啊!小公子可是有何事?”邢善面露紧张的问道。
林暖鱼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想着以后要是还想画像,我上哪去找你呀?”
邢善垂下眼帘,回答:“我平日里若无意外都会在这里摆摊的。”
林暖鱼点点头:“好,那我以后再找你画像,今天我得回去了。拜拜!”把银子给了邢善后,林暖鱼就和他摆摆手告别了。
就在林暖鱼走后不久,一个身穿白衣的公子来邢善的摊位前看字画,口中问道:“主子,可要我们去查查那公子的来路?”
邢善拿起一副字画包好,交给白衣公子,口中回道:“嗯。”
然后接过白衣公子的银子收下继续卖字画。
而林暖鱼拿了字画,一路哼着歌的走着,东瞧瞧西望望,俨然一副纨绔公子哥的作风。
慢慢靠近自家侯府院落的时候,林暖鱼提前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外面的男袍脱了换上女装,然后再次爬墙翻进院子里。
也得亏侯府现在渐渐没落,府里丫鬟奴才不多,而院落还是原来的院落,所以也就导致了侯府好几处荒废无人的情形,才让林暖鱼爬墙外出和回来不容易被发现。
刚回到自己的屋子不久,小云就来敲门了:“小姐,您起了吗?芦花鸡买来了。”
林暖鱼装作慵懒刚睡醒的语气回道:“嗯,等会儿。”然后迅速穿好衣服,打开门。
心满意足的吃了中午饭,准备下午好好想想怎么实施她的追夫计划,就见一个丫鬟来到了小院,一脸桀骜的看着林暖鱼说道:“夫人让你好好打扮打扮,明日去嘉熙圆赴宴。”
林暖鱼脸色一冷,垂下眸子淡淡应了一声。
秋实看着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暗暗呸了一声,然后迈着她骄傲的步子离开了。
林暖鱼刚刚的好心情顿时散个精光。
嘉熙圆,其实就是京城贵女们见未婚夫的一个通用场所。
没想到她这主母还真是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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