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此时并不打算发作,而是一边冷冷的看着李天赐,一边不慌不忙的穿戴衣衫。
“李大人,这红浪漫左右不过是妓院罢了,不知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李天赐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大声的呵斥道:“什么妓院,我这里是正轨的**店。这些女子可都是清白人家的闺女,本官平日里都客客气气的,你竟然妄想玷污人家的身子。”
李二眉头一皱,他自然看得出这两个女子是处子之身,心道难不成是自己误会了?
想及此处,李二稍稍有些尴尬,但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问:“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李天赐心头一喜,等的就是这句话,轻咳了一声,道:“你虽然碰了人家的身子,但好在没有酿成大祸。要不这样,你给她们补偿一些钱财,这样我也好和她们父母有个交代。”
听到李天赐张嘴要钱,结合先前的所见所闻,李二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是一环套一环的圈套。
想明白这件事,李二心情反倒放松了许多,不就是要钱嘛,他最不缺的便是钱财了。
不过转念,他又有些气不过。自打记事以来,他还没吃过这种亏。李天赐不过二十啷当岁,就敢跟他耍心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懒得和李天赐绕弯子,穿好衣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道:“李大人不必装腔作势了,你想干嘛快快说来,某还着急赶路。”
李天赐嘿嘿一笑,暗道这两人还真是沉得住气,面对这种场面竟然好不慌张。
他挥手将屋里的人都撵了出去,然后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瞒二位,咱们里水县是穷乡僻壤,乡民的日子本就过得艰苦。去年又遭了无妄之灾,日子更是苦不堪言。两位既然是从长安来的富商,想必也见不得乡民受苦吧,要不二位资助一下本县?”
既然要骗人钱,李天赐自然要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总不能说,自己想多弄些钱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吧,若是真这么说,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李二心里冷哼一声,里水县离开京师不过数百里,什么时候成了穷乡僻壤了?
这一路行来,多数州府的百姓都是衣不蔽体,死伤者有之,更有甚者连田土都荒废了。
蝗灾之下,里水县死伤不过百人,除了田地里颗粒无收之外,不仅没有损失,反倒在你这土匪县令的带领下,变得愈发富足。
就这,你还敢说百姓在受苦?
李二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反倒是拿起了手边的那个琉璃杯。
打他进屋来,就发现了这光洁透明的东西。
这琉璃杯从不管是从制作工艺还是平整度,都是极品,少说也得值上百贯钱。
他在手里掂量了几下,笑着对李天赐说:“李大人,此言差矣。这些琉璃杯和琉璃盏,少说也得值五千贯。这对一个小县城来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恐怕就是长安的富户们,都没有这般奢靡吧!”
李天赐自然不会说,这些玻璃是自己烧出来的,不过他倒是没有料到这些东西会这么值钱。原本还想跟他们说实话,这下子可万万不能说了,若是说了,传出去被人惦记上,自己小命可不就危险了?
想及此处,他打起了哈哈,“客人有所不知,前段时间这里来了一批胡商。本官请他们做了一次**,这是他们特意留下的礼物,以示感谢。”
李二的眼皮抽了抽,什么礼物,多半是这小子使了手段,敲诈得来的。
不过,这东西虽然来路不正,但制作精美算得上是好物件,李二颇为喜欢。
他冲旁边的长孙无忌递了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旋即从怀里掏出一腚十两的金子,道:“某家老爷喜欢这些物件,作为感谢,这十两金子便送给李大人了。”
李二作为皇帝,做事自然要光明正大,虽然这些东西是赃物,但他不愿意巧取豪夺,否则就成了李天赐一般的人物。
长孙无忌自然懂得这里面的分寸,也不明说是买,而是用“送”这个字。
李天赐大喜过望,没想到在后世三五块钱就能买到的东西,竟然在这里会这么值钱。
他连忙接过金锭,用牙咬了确认无疑后,脸上露出了喜滋滋的笑容。
“两位贵客稍坐,我去把技师叫来,放心这次是真的**!”
重新叫来了技师,李天赐便退出了房间,他打算去找主簿商量下,怎么才能从这两只大金猪兜里掏更多的钱出来。
等他离开后,李二朝长孙无忌点了点手,小声吩咐道:“安排一些人彻查这个李天赐,朕感觉此人在里水县隐隐有落草为寇的架势。朝廷命官做下如此勾当,实为不齿。如若查实,不必奏报,就地处决。”
李天赐领着人回到县衙后,叫来了主簿与县尉商量。
二人看到桌上放着的金锭眼睛都值了。
“大人,据卑职所知,市面上金子的流通量很少,只有在大宗货物交易时才会使用金子。如此看来,那两人必定是京城中少有的富商。”
主簿陈操一边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绕着金锭转悠,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王淦自然是不懂这些道道的,听陈操说起那两人确定是富商,顿时笑逐颜开,旋即请命,“大人,让卑职带人将他们绑了,然后让他们给家里去信,要个百八十万贯。”
李天赐与陈操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王淦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还是你小子心狠,这话也说得出来。
王淦的建议虽然让李天赐心痒痒,但他不是傻子,京城那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搞不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就凭自己县衙这是十来个人,恐怕还不够人塞牙缝的。
李天赐向来以万事先保全自己为信条,当即驳回了王淦的建议。
“淦,这么做的风险太大,不划算。以前咱们遇到的,要么是胡商,要么是南边来的没什么油水的小商队,咱们是地头蛇当然用不着怕他们。可是这次不一样,那两人是长安人,出手又这么大方,说不定在京城很有势力,咱们得罪不起。”
听到李天赐这么说,王淦有些泄气,“那您说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块肥肉溜了吧。咱都把人家的马车给拆了,这已经是得罪他们了。”
李天赐一脚就踹在了王淦的**上,破口大骂:“你小子怎么彪呢,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把人马车给拆了。”
王淦摸着自己的**,觉得十分委屈,低着头说:“不是您让我把马牵走的吗,怎么反倒怪气我来了。”
李天赐还想揍他几下,眼见王淦躲开了,也不再和他置气,喝了一口茶说道:“那两个人肯定有来头,这几天你们千万不要乱来。既然咱们抢劫不成,那就和他们打好关系,争取让他们在这里多花一些钱。”
简单的开了一个小会,李天赐又赶往了小楼。
此时李二与长孙无忌已经享受完泰式**,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长孙无忌闭着眼,似乎被人拆了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小声的说道:“陛下,这泰式**果真有些门道,微臣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感觉浑身舒爽了不少。”
一旁的李二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长孙无忌的说法,“回京后,将这二人送进宫来,皇后总是吵着腰酸,兴许这泰式**能有些效果。”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又传来了李天赐的声音。
“两位贵客,现在华灯初上,是否有兴趣和我一同逛街啊?”
李二眉头一皱,心道这小子怎么跟只臭虫一样甩都甩不掉,这次他有又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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