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一群浩浩荡荡的发丧仪仗者庄严而肃穆的抬着一口黑皮棺材从傅家大门走出。
“听说啊,这安宁郡主死得十分蹊跷。”
“是啊,怎么说也是十七爷的救命恩人,怎么能说埋就埋?”
就在抬棺人窃窃私语之时。
被绳索架住的棺材蓦地发出“咔擦”一声。
四下一片寂静,几个抬棺人惊恐地望向正中的棺木。
“棺材,棺材在动!”抬棺人惊叫出声。
“啊!”
“鬼啊!”
“快跑啊!是傅大小姐来索命了!”
慌乱中,棺材轰然落地,震起一地纸币,散落在街道各处的人们,惊恐地盯着那口黑到发亮的棺木。
原本完好无损的棺材顿应声而裂,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身穿黑色丧服的人“骨碌”滚了出来。
紧接着,此人居然在众人惊恐万分的目光中,揉了揉屁股,爬了起来。
“鬼啊!有鬼啊!”
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声,吓得人们四处逃窜。
盛大而凝重的丧礼顿时乱成了一团。
好吵……
傅漓漓揉了揉眼,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噩梦,低头一瞥。
我靠?
这不是死人穿的衣服吗?
为什么会在她身上?
傅漓漓努力回想着发生了什么,她明明记得自己在码字,都快写到大结局了,实在困得不行就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再次醒来,就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该死的,不会……穿了吧?
还穿到个死人身上!
“大白天哪来的鬼!”
她拍地一吼,冲着最近的人问:“快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份?我是谁?”
场面混乱至极,被询问的丫鬟惨白着脸,意识混乱道:“郡主,不是奴婢杀的您,放过我,求求您放过我,不要上我的身,奴婢给您磕头了……”
说罢,砰砰磕头。
见状,不少人朝着这边看来。
“漓漓,你……你没死?”
就在这时,人群中猛地挤来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踉跄着来到她的面前,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惊还是喜?
漓漓?傅漓漓?郡主?安宁郡主?
这不是她快要写完大结局的书吗?
该不会!她?穿进自己的书中了?
傅忠一把将傅漓漓搂进怀中,老泪纵横嘶喊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是啊是啊,大小姐没事了,皆大欢喜啊老爷。”
白氏踉跄着步子,从袖中掏出手帕为他擦眼泪,眼神瞟过傅漓漓的时候,闪过一丝惊疑,很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慈母的形象,上来就对她嘘寒问暖。
“漓漓,你可吓死爹爹和为娘了,好孩子,让娘看看。”
傅漓漓却躲了一瞬。
别人都觉得她在家里受尽宠爱,虽然亲娘走的早,但是新进门的主母也一直对她很疼爱。
不过,疼爱?
哼,不过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罢了。
傅忠常不在家,原主不知道受了继母母子多少欺负。
傅漓漓本以为他爹是忙于政事,无心过问后院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殊不知,是白氏手段高糊弄的好,蒙骗他爹认为她生活优渥处境顺遂。
偏巧傅漓漓生性温和,从小她的娘亲便教她以德报怨,临终时更是让她一定要学会忍耐,她便也从来没反抗过。
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穿书,她就不把原主的路写得那么坎坷了...
虽然对白氏的行为感到厌恶,但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能太过放肆,毕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面上功夫得做足。
她攀上白氏的手,头靠在她的肩上,回道:“女儿不孝,让娘和爹爹伤心了。”还作势抹了一把眼泪。
白氏显然没想到一向胆小的傅漓漓竟敢有这样的举动,平日里见到她就低着头,今日竟直接趴到她身上来了。
可碍于人多,看着傅忠一脸欣慰的样子,两人极力维持着母慈子孝的场面。
身后披麻戴孝的傅家的子女暗暗目瞪口呆,谁也没说话。
“早就听闻安宁郡主受尽宠爱,继母待她比亲生女儿还好,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之前还觉得郡主消香玉损甚为可惜,看来上天待好人还是不薄。”
“吓是吓人了一点,但终究是喜事一桩。”
傅漓漓暗中翻了个白眼,也不过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看老子怎么整死你们这些欺压女主的臭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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