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住杨姮，算了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这点皮肉伤不算什么。”

后来冯怀谷还上赶着纠缠杨固，把他恶心到不行。

此刻还没人看出冯怀谷的春心萌动。

岑菁妍自然而然说道：“冯少爷爽快，那咱们不妨更爽快些，趁着两家人都在，今儿个就将姮娘的嫁妆清点下，送回岑家吧。哦，还有姮娘后面陆陆续续拿来的那些钱……”

冯老太君心里一个咯噔，冯夫人额角冷汗都冒出来了。

还有这一茬！

怎么办？

杨姮的嫁妆早就花光了，怎么拿出来？

当初娶她就是图这个，完全没想过要吐出来。

这会儿去哪给变出嫁妆？

第31章 割肉

冯夫人勉强一笑，道：“今天的主角是我们老太君，你们要拿回嫁妆，动静太大，还是过几日再说吧。”

“过几日？”岑菁妍穷追不舍，“夫人说好了，我到时候派人过来抬走。”

抬个空气！

冯家是个花架子，徒有世家名号，内里空空，都是冯夫人这个当家主母殚精竭虑死撑着。

杨姮那些嫁妆几乎都给当了，就算给足时间也难全赎回来，好些都不知道去处。

她的陪嫁可是金陵城第二多……

冯夫人支支吾吾，看向冯老太君。

冯老太君垂眸装死，她早就把管中馈给了儿媳管，她不清楚。

冯夫人咬牙，有苦说不出。

这个婆婆，当初自己还真当她是个好的，舍得放权，接手了才知道冯家财政就是个烂摊子，谁管谁心力交瘁。

“罢了，姮娘嫁妆那么多，还是不劳累夫人了。”岑菁妍一副为冯家着想的样子，“折成银票也行。”

冯夫人稍稍松了口气，岑菁妍就让杨姮拿来嫁妆册子当场清点。

杨固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垒起来的数字差点让冯夫人心梗。

岑菁妍等他算完，笑眯眯追加了杨姮回娘家陆续拿去的银钱。

“那些礼品就当姮娘孝敬长辈的，至于银钱，都记着呢。”

杨固说道：“冯夫人要不要再找几个账房算算？”

冯夫人脸色发青，掩不住的焦虑。

“不用了，你说多少就多少。”

岑家豪富不至于动这点手脚。

是啊，岑家豪富，这钱对他们来说算什么？没有也就没有，但对冯家那叫一个伤筋动骨！

岑菁妍笑得一脸和煦，“那夫人是给银票还是给现银？”

冯夫人真想就此晕倒不干，眼巴巴看向冯老太君，“娘，您看……”

岑菁妍特别善解人意的补充道：“不方便就打个欠条也行。”

堂堂冯家，打欠条像什么样子？

传出去免不得被人追问为何打欠条。

哦，是欠了媳妇嫁妆？那嫁妆去哪了？

冯怀谷的丑事是掩不住了，加上侵吞媳妇嫁妆，简直是雪上加霜。

以后还要哪家姑娘敢嫁过来？冯家姑娘嫁出去，嫁妆会不会也被婆家找借口霸占？

冯老太君原本红光满面的脸早就没了血色，捂着心口，只觉得像割肉一样的疼。

“给银票。”

寿宴收到的礼金，加上自己攒了一辈子的私库，勉强凑齐了。

杨姮拿着一摞银票，还有官府也改了章的和离书，呆呆掐自己的脸，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寿宴也不吃了，岑菁妍跟杨氏两兄妹，加上那些陪嫁来的下人们，打道回府。

杨固低声问道：“大小姐，就这么走了？不留下来再看看？”

他从来不知道大小姐有那么顽皮的一面。

刚才他越想越气，打算返回去继续揍冯怀谷，岑菁妍却告诉他，那颗止痛药是加了料的，临走前再涮冯怀谷一把。

岑菁妍冷哼，“有什么好看的。”

“冯家不会让冯怀谷出现在寿宴上，可惜了。”

“那也有他受的……”

杨姮好奇问道：“菁娘，你跟我哥在说什么呢？”

岑菁妍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杨姮差点喷出来。

这种受罪，他还比别人多了一层。

她掩住嘴说道：“菁娘，你明知道他那里要那个，这下他得憋死了。”

不过这招真是高啊！

岑菁妍冷哼，就是知道才来这招嘛。

不多时，冯怀谷吃的止痛药的效力过了，觉得浑身哪哪都疼，又开始哼哼唧唧。

冯夫人只觉得头疼，没好气的要府医别管他。

只是皮肉伤死不了。

第32章 开涮

大出血到快要不行的冯老太君再也不复先前的红光满面，在冯夫人的搀扶下，强撑着回到宴会厅。

冯老爷已经说了冯怀谷身体不舒服歇下了，宾客们识趣的没问，只是眼里是掩不住的窃笑。

但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不舒服，肚子莫名绞痛，翻天覆地，拉得停不下来，拉得昏天暗地，拉得日月星辰同时绕着他的脑壳转，生不如死。

一连用了七八个恭桶，屋子都臭了，来不及散味啊。

下人忙着换干净的恭桶，撒上香料，结果就是香臭夹杂的味道，可太刺激了。

偏偏府医因为冯夫人的吩咐，不肯过来。

半个时辰后，冯怀谷已经脸色青白，脱力脱水到昏迷了。

府医被硬是拖过来，看到他虚脱的样子，吓了一跳。

下人又咋咋呼呼去喊冯夫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杨姮陪嫁的下人们背着自己的包裹，回到岑府还有些懵逼，杨姮怎么突然就和离了？

虽然冯家门第更高，不过对下人来说还是钱实在。

回岑府做下人，月银更丰厚。

他们想得美，岑菁妍可懒得再看到这些人，前世没一个好东西，都帮着隐瞒姮娘殒命的真相。

就算是害怕，但凡有点主仆情义，悄悄来告诉自己真相也好啊！

要不是她不肯相信坚持开棺，永远都不会知道，姮娘死得那般惨。

因为自己是半个下人的缘故，姮娘对待下人很是和善，从不拿自己当主子。

惯得有些人就真的不拿她当主子了。

岑菁妍越发愤恨，这么好的她，不值得这些人忠心吗？

回来的下人们聚集在院子里，等着管家分配，不想管家带了人牙子过来。

还是个尖嘴猴腮一看就很阴狠的。

赖韭没想到自己这样下三滥的人牙子能见到岑府大小姐，听闻这位大小姐出了名的温婉清丽，这群下人怎么惹到她了？

他卖人可没什么正经地方呀。

有下人认出了赖韭，这人转卖的就没个好地方，低等窑子、偏远山区、黑煤矿……出了名的病态。

明明可以卖去别的地方赚更多钱，但赖韭是有钱不赚，就是好这口。

有主家想要惩治犯错的下人，就爱找他。

赖韭从不避讳自己扭曲，他不是好人但也不会胡乱拐卖人，经他转手的都是有身契的。

“岑大小姐，敢问是哪些下人需要赖某发卖？”他朝着岑菁妍恭敬施礼。

下人们顿时炸开了锅。

“大小姐，您找赖韭来是何意？”

“我们刚回岑府，没有犯事吧……”

“是啊，我们做错了什么？”

岑菁妍冷笑，“还有脸问自己做错了什么？你们身为姮娘的陪房，在冯家的两年，又做对了什么？姮娘被打，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竟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爹和我！”

杨固被支开，去钱庄替妹妹将嫁妆钱存下来。

要是知道妹妹的遭遇，冯怀谷死定了是小事，还是那句话，不值当。

有下人喊冤：“可是姮娘自己都忍着，不让我们说的！”

“还要我教你们什么叫下人的‘本分’么？这么，那姮娘让你吃屎你吃不吃？”

下人们愣住，两年不见，大小姐怎的变得如此粗俗！

赖韭挑了挑眉，说好的温婉的？传言不实啊……

第33章 惩治

岑菁妍嗤道：“主子受到伤害，都快被打.死了，你们都能冷眼旁观，我们岑府供不起这样的下人。”

她可以将他们留在岑府慢慢折磨，想了想，这些人还是都死远点吧。

眼看大小姐来真的，下人们不由看向杨姮，软面团好拿捏，何况明明就是她自己要大家不要说出去的，她不得求这个情？

“姮娘，你说句话啊！”

杨姮坐在岑菁妍身边，默然不语。

的确是她让他们隐瞒的，她不求这些人为自己做什么，但他们冷嘲热讽什么践人践命……

她是无能，震慑不住下人，如今大小姐愿意为她出头，真好。

见一向好说话的杨姮也不搭理他们，管家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