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吟心里甜滋滋的,她用手指戳了戳梁承琰的掌心,声音里带着含糊的撒娇之意:“那要是……我到最后都不想嫁给你,你岂不是白为我做了那些事情?” 梁承琰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倘若一开始做事就想着目的和回报,这事必然不成。是我自己情愿,没有白做之说。” 他一开始的祈愿是她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直到那份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占有情欲滋生到充满整个心。 想得到她,想拥抱她。 沈余吟还想说些什么,动了动身子,听得梁承琰在她头顶上叹了一口气,他按住她的腰身,安抚似的揉了揉。 “吟儿,别乱动。” “你……”沈余吟不敢乱动了,脸红了半边,“你怎么又……” 两人许久没有肌肤之亲,她又喜欢在他怀里睡,有些反应的确难以克制。梁承琰挑眉,吻上她的耳垂:“睡吧。” 沈余吟在他手上掐了一把,他闷哼一声,呼吸越来越重。 他抱她抱得紧,沈余吟背对着他窝在他怀里,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 “你之前那样……是不是很想要一个孩子?”她犹豫着开口。 青鱼也曾提过,他格外喜欢小孩子。 梁承琰低眸:“以前是我糊涂,现在你不愿意,我不会强求。” 是有过那样的想法,想让她怀上孩子,这样说不定她就可以在他身边留久一些。 有时看着同僚府上那些小孩子,也会想如果和她有一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他的骨血,眉眼是会像沈余吟还是会像他。 性子是随了沈余吟,还是随了他。即便知道是奢求,有时还是会想起。 “我现在也没说……不愿意,”沈余吟说了一声,“等成亲以后,你要是想要,那便生一个,省得你老是馋人家的孩子。” 梁承琰眸光一动,他转过她的脸,指腹压上她的唇:“再说一遍。” 沈余吟茫然地看着他,心想这男人怎么突然听力不好了:“我说成亲以后你要是想要我们就生一……” 她话没说完,被他捏开唇吻下去。 “吟儿,多谢你。” 夜里的烛火暗了一些,楚国的宫中一片死寂。 穿着锦袍的男人摘下玉冠,回眸淡然瞥向地上跪着的人。 “起来吧。” 地上的人半边脸已经毁了,身上衣衫还透着血,他强撑着站起来:“请殿下责罚。” “罚你做什么,败局早已注定,和你无关,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梁承琰有一个这么致命的弱点,”男人轻笑一声,“怪有趣的。” “属下……” “任铨,起来。”男人指尖点了点桌面,“作为奖赏,你的仇想怎么报,我便不干涉了。” 任铨眸中涌出戾气,眼中布满血丝。 “看你这样子,是想置他于死地?”男人哼笑着端起一杯茶。 “死有什么可怕,”任铨抬眸,冷笑一声,脸上满是狰狞,“我要让他比死还要难受千倍万倍,让他知道,痛失所爱的滋味。” “公子,这边请。” 谢璋怕热,折扇不停地扇,直到仆役将他引到院子里去。 院子里的葡萄藤遮天蔽日,撒下一地阴凉。 他总算松了口气,正欲问梁承琰在哪里,就见前面的秋千上坐着一个人。 沈余吟坐在秋千上,手里端一盘葡萄,不时拿出一个递出去。谢璋侧身去看,见梁承琰坐在一边翻着书页,手轻轻推着秋千。 他得了梁承琰的书信,紧赶慢赶来沧州,差点在路上热死。他们倒好,郎情妾意过得美滋滋的。 “给我一个。”谢璋走上前,要伸手拿她手中递出去的葡萄。 沈余吟不情愿地看了他一眼,躲开他的手,将手中的大葡萄塞到梁承琰嘴里,再随手挑起一个搁到他手里。 “小厨房里有的是,你爱吃自己去拿就是。” 区别对待倒也不用这么明显。 谢璋没好气地吃进去,抬头看梁承琰唇边的笑意。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现在过得多得意?”谢璋坐到石桌边,从沈余吟手里又顺走一个葡萄。 “你看他,”沈余吟拽了拽梁承琰的袍袖袖口,把盘子里的葡萄向里收了收,说完才发觉自己又在撒娇。 自从那一晚后,她是无意识地整日黏在梁承琰身边。见不到他心里便发慌,于是主动要陪他看书,两个人各做各的事情,能腻歪一天也不嫌累。 “殿下,他是不是给你吃什么药了?还是你自己吃错药了?”谢璋倒了一杯茶,瞄了一眼梁承琰的神色。 “你才吃错药了,”沈余吟哼了一声,“既然怕热,怎么来了?” “梁大人——说要我护送你回京,”谢璋皮笑肉不笑,“我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给你当护卫,这是什么绝妙的安排。” 他的反讽沈余吟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不过她没工夫计较这个。她从秋千上起身,坐到梁承琰身旁:“我不想自己回去。” “沧州的情况还未完全稳定,你留在这里,我放不下心。”梁承琰握住她的手,“谢璋办事还算牢靠,他送你回京,我才能放心去做别的事情。” 沈余吟没忘那日被人劫走的状况,她想想就怕,连官驿的门都不愿出一步,只想待在他身边。 她可不想独自回京,这一回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到他。 撒娇是没用了,昨夜好话歹话说尽,梁承琰就是不改主意,一定要送她回去。 “不过要我说,你带着她也好。宫里未必就安全,否则任铨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把她带走。” 听到这个名字,梁承琰原本柔和的眸子中顿时充满杀气。谢璋叹了一口气:“沈元临不仅没死,还和任铨勾在了一起,任铨背后是谁你不会不清楚吧?” 楚国太子,聂荣。 “你既然早已调查清楚,就该早来。”梁承琰放下书卷,推开他倒好的茶。 “不早,昨天才查明白。沈元临这个人有点意思,”谢璋笑了一声,指尖点了点桌边,“他因为无意继承皇位而从宫中遁走,现在却又联合外人来下你的套,难道是为了给沈廷烨报仇,夺回他们沈家的江山?” 梁承琰未说话,眸色晦暗。 “殿下可是他亲妹妹啊,她能有如今这骄纵的性子,一半之多是被他这哥哥和当皇帝的爹给惯出来的,可他现在居然会把自己的亲妹妹当做筹码,”谢璋意味深长地看他,“你觉得殿下会怎么选?” 好像在旁人眼里,梁承琰从不会出现在她选择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无论怎么选,都是我心上的人。”梁承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淡淡一笑,“即便不选我。” 沈余吟根本没走远,听着他们之前的对话,心提到嗓子眼。听到这里,喉头却突然涌出苦涩之意。 梁承琰早做好了她不会选择他的准备。 可能因为对方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也可能是……他早习惯了她不把他放在第一位的事情。 沈余吟自己都替他觉得憋气,她从葡萄藤后走出来,站到梁承琰身前,在他错愕的目光中伸手捏了一下他的手指。 “你问都不曾问过我,凭什么觉得我不会站在你这边?”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生气,又用力捏了他一下。 梁承琰反手握住她的手:“吟儿,你知道了?” 沈余吟抿唇:“那夜哥哥来过一次,我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与他听了。他若能听懂,便能明白我会选择谁。毕竟……梁承琰,我也是在……爱着你的。” 她最后几个字说的轻,因为有旁人在场,更让她说不出口。 谢璋见状赶紧装没听见的站起来,把位置留给这两人,他怕被腻死。 沈余吟本意是表达自己的情意,没承想说出来却有点像求爱,她扭扭捏捏地勾着他的手指,被他一把揽着坐到他怀里。 “吟儿,再说一遍给我听好不好?”梁承琰手指捏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嗯?” 沈余吟侧眼去看他的眼睛,脸又不争气的红了:“我说……我也是在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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